抱歉,又是一些奇怪的混乱回忆。

抱歉,又是一些奇怪的混乱回忆。就像以前所有的一样,没有任何意义,只是乱说——在混乱的时候、悲伤的时候、或者混沌的时候。

前两天学校开了奇怪的派对,在寒冬裡,却是一片夏天的景象。温暖的奇妙阳光、沙滩,还有一堆大抵是夏日才有的食物。

小时候,还是烧煤球的时候,我总能看到奶奶在什么时候打电话叫来一车煤球,然后我们就一起搬。在那个,稍微漏水的屋子后,堆起一个黑色的小山。

奇怪的,也总是这个过程。

煤球很粗糙,一个毛线手套,或者说饱经风霜的毛线手套,也挡不住什么。只是感觉到一点潮湿——很奇怪的,我现在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印象。煤球在阳光下可以有很奇怪的反光,四散着,把黑色折出一些奇妙的漩涡,然后把我的脑子搅浑。

算是蛮好的了,我们当时有一点液化气用,也是那种铁桶。我至今还是有点害怕那种东西,因为隔壁村似乎爆炸过。理论上点煤球要用引火,但有液化气后,就可以在做饭的时候把煤球放边上烤着,然后用余火再烧一两分钟就行了。

然后就是煤球炉,把煤球丢进去,然后拿火钳子慢慢排好。过些时候再看,黑色的煤球变得赤红,然后再变成白色。憔悴的易碎。

我就是无情的操纵者了,要把ta們捣碎,然后丢到最下面收好,最后丢到,以前说过的那个独轮车里面。我还记得夏天独轮车里垃圾积攒,出现了一堆一堆苍蝇。姑姑家也是,旱厕,所以绿头苍蝇乱飞,她家狗皮皮很喜欢玩苍蝇。

我似乎也是说过,皮皮是第三只狗了,之前的两只被不知道谁的其它人毒死了。人家把馒头沾了毒药然后从墙外扔进来,狗就吃。

做不了什么,只是可怜了狗。

煤球炉有时候会危险,现在说就是燃烧不充分的一氧化碳问题。邻居,我记不清是谁家了,出过这个事情。是老人忘记了,还是什么样我实在记不清,但,唉。

尤其是冬天,上了初中后,从学校回来就很晚了,自己也冷,就搁着炉子旁边取暖。从馍筐子裡拿一个窝窝,然后沾点水放在炉子上烤。自己就在旁边呆着轻轻睡会,稍微醒过来的时候就差不多热好了。白面见得少,窝窝基本上是玉米面,放在炉子上热的好处是下面会有点焦,脆脆的,有点焦糊的味道,虽然没什么其他的调味,但已经算是很不错的夜宵了。

吃罢就上床。一家挤在两个屋子里,我跟着爷爷奶奶住,父母和二爸二妈在另一个屋——现在想父母选择出去打工大概也是不想继续挤着了。确认一下正常烧着,用火筷子捣捣煤——大概是图个心理安慰——就黑着的时候,脱了外套轻轻摸上床。

冬天,一直被煤球炉烘着,还是有一种潮气。

然后就是静了。

我若是不闭眼,能从窗户看出去,看到邻居家屋脊两端的奇怪雕塑。还记得小时候,奶奶吓我说什么,“天黑黑乌啾啾,太狼出来咯”。我现在说也很难记清到底是什么音、什么字了。只是可怕的,我仿佛能看到那雕塑动了,像我这里瞟了一眼。

那时候的我不喜欢冬天。

冬天骑车也好走路也好,大概得有十公里的土路是真不方便的,一天还要走两趟。就依赖着前面人走下的痕迹辨别路的方向,不慎就能掉到旁边的沟裡——还好也不深,就爬出来继续。

但春秋活计更累,夏天热的又恨不得把皮脱下来。

难熬啊。


Last modified on 2023-11-12